被当地人偷过,我只把这瓶酒抢了回来。”
“我看你牛羊还有三十余头,他们还挺算是个人,给你留了些家当。”
“呸!他们算个屁人!”苏武啐了一口,“都给我偷光了!这些牛羊是我偷他们的。”
“啊?”
“啊什么,他能抢我的,我抢不过他们,我偷还不行了?”
“哈哈哈哈哈!当然行!”
苏武也变了。
笑过后,李陵望着苏武,眼前的好友让他熟悉又陌生,
“子卿,你变了。”
“你也变了啊,变的能哭喽,”苏武接过酒囊,“你的事我都听於靬王讲过,你把李绪杀了,惹得大阙氏大怒,要杀你泄愤,且鞮侯单于给你硬保下来了,还要将女儿许配给你。”
“我不会娶他女儿的。”
苏武把手盖在李陵手上,
“少卿,我不是责怪你,单于对你很好....我是想说,”苏武顿了顿,“这都是陛下的错,若陛下有单于对你半分好,你我就不会在此相见了。”
李陵低下头。
苏武捏了捏李陵的手,似在给他传递力量,
“在北海放牧这几年,我想清楚了一个道理。”
“是何道理?”
“大势不可逆。
休战是大势,大汉赢不起也输不起,
陛下要逆大势而行,支持陛下的只有你一人,到最后,陛下拧不过大势,他就只能把你抛弃了。
这都是命。”
“娘的,不说这些了!”
苏武摇了摇头,二人从长安一面后就再没有见过,但他能想象,李陵降胡后的每一天,是有多么煎熬,他想为李陵把这结打开。
“少卿。”
“别说了!”
李陵甩开苏武的手,暴吼了一声,苏武眼中没有责怪,满满都是心疼,
剧烈喘息,李陵心情稍微平复后,
才开口道,
“陛下崩了。”
苏武瞳孔猛缩,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
颤声问道,
“那是...”
李陵道,
“不是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早些年就被陛下逼死了,是钩弋夫人的儿子。”
“呕!”
苏武泣涕横流,猛地将腹中的烈酒呕了出来,李陵扶住苏武,轻拍其背,
“现在辅政的是霍光、上官桀,我与他们都有旧识,他们派人来寻我归汉......”
苏武似明白了什么,怔怔看向李陵,
“你,你不走了?”
李陵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胡服。
他不走了。
“少卿,这是为何?
陛下已经崩了,一切都过去了,你若回去,定会受到重用!何以在此背负千古骂名?!”
“一切都过去...要如何过去啊?大丈夫不应反复无常,恐再次蒙羞啊。”
苏武懂了。
李陵对大汉的一腔热血,早就凉透了。
“单于对我很好。”
“汉使来胡,询问了你的下落,且鞮侯单于说你早已死了,卫律赶紧来找我,我又去告诉汉使,你没死,”
“就算如此,单于都没责怪我,让我来找你回去。”
深吸口气,李陵动容道,
“你与我何其相像啊!”
“你的父亲因匈奴而死,我的父亲也因匈奴而死,你我的一生都献给了胡汉之事。”
“我们走的每一步都相同,
或是你在前我追你,又或是我在前你追我。”
可不知从哪一步开始错了,我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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